青铜玖

佛性更文,懒癌晚期,BE无能

【农坤】美丽的事故(一)

  *谢谢绘子 @手工绘 的灵感给予

  *双逃婚想想就刺激


  “来人啊,新娘子跑了!”

  前来给新人补妆的侍女推开房门,视线所及处,是空荡荡的沙发,大敞开的窗纱,随风狂舞的帘布,连接而成自由下垂至地底的简易绳索。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暗示着某人的急迫出逃。她慌慌忙忙冲至窗口,向外眺望,一个身着白色婚纱服的人影在花园间一闪而过。


  “哈、哈......哈......”


  赤着双足在泥地间飞奔,有些不修边幅的树枝干调皮地撕破价值不菲的婚衣,甚至恶劣地在稚嫩的皮肤上遗留下暧昧的红痕;穿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拎起宽大裙摆,下摆随着身体的运动,一上一下,剧烈摇晃;被纯白色薄纱朦胧化的面庞,时不时扭头回望,似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紧追不舍。


  “站住!”“他在那里!”“别让他跑了!”


  粗哑的嗓音响起,奔跑的人宛如鹿闻狼吟。他惊恐地左右张望,瞧见不算高耸的围墙,红唇一抿,竟是拖着繁重的服饰一翻而上。

  不甚优雅至于粗鄙的拙劣行径,与高洁神圣的婚服集结于一人身上,在冲击与矛盾中铸造和谐,活生生叫追赶的西装大汉们愣住了神,徒留下那人轻狂的回音:


  “回去告诉老头,老子死也不会和黄家的小子结婚的!联姻?没门!”



  都说逃婚戏码年年有,今年似乎特别多。

  “快!抓住新郎!”

  愤怒的嘶吼并没有阻止陈立农用一个灵活的走位冲出大礼堂。他顺手掀翻摆放整齐的桌椅,拌得身后追赶的人摔了个四脚朝天,眼冒金星,好不狼狈。

  “呀,抱歉!”逃跑的新郎嘴上不停朝着被自己无礼冒犯的行人道歉,费劲地在人来人往的人海人潮中穿梭。得益于早年身为体育生拥有的良好身体素质,转眼间陈立农便将追赶大军丢甩至几百米之后。


  我,陈立农,身为商业大佬的长子,在刚成年的时候便被自己利益熏心的老爹强迫着迎娶朱家少爷来完成家族联姻。


  这怎么可能!先不说他喜不喜欢朱家的少爷,更重要的是——人家心里有人了啊!他去做棒打鸳鸯,破坏人辛福生活的“小三”干嘛!


  紧束的上等黑西装也阻挡不住陈立农奔向自由的步伐,易出汗的特质让他此刻更像是刚从水中捞起般狼狈,斗大的汗珠有些模糊了他的视线,肺部传来的轻微阵痛也或多或少分散了他引以为傲的注意力。

  以至于他没能及时的注意到一个狂奔向他的白色倩影。


  “啊!”


  一声惊呼,落跑的新娘被逃走的新郎击撞在地。

  “我勒个去!哪个不长眼的......”没等被撞的人抱怨完,便被人一把抓起,跌跌撞撞地朝着一个羊肠小巷跑去。隐隐约约,他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声吆喝的声音:“陈家的少爷必须抓回来!”


  穿戴整齐的西装壮汉们一股脑儿全挤进窄巷,非挤成沙丁鱼罐头;皮鞋撞击水泥地的抨击声,像子弹一般,碰碰不停;对讲机“滋啦滋啦”的电音,把指挥者的腔声都异化扭曲,变得模糊不清。

  货箱杂物之间,造成如此混乱的两个罪魁祸首正盘膝倚墙,相对而视。


  “我们合作吧。”


  陈立农有些惊讶于婚纱之下清朗的少年嗓音。

  并非是对于眼前人男扮女装的诧异。眼下同性婚姻即使合法化,但社会接受度普遍不高,对于婚礼也常常依循西服和婚纱的旧例,因此对于婚礼上男扮女装的现象陈立农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真正引起他的注意的,是在如此困境下这人冷静镇定的态度,沉着分析的行为,依据现有条件作出性价比最高的判断并凭此规划出利益最大化的解决方案的举动。


  如此,契合。


  陈立农笑了,十八岁少年的眼中盛满了整个汪洋大海,有蓝鲸蛰伏在摸不透的深渊里。

  他伸出手。

  “合作愉快。我叫陈立农。”

  对方也伸出手,昂贵的白色婚礼手套摩擦得他掌心发热。

  那人开口了。

  “合作愉快,我叫——”


  “蔡徐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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